谢氏听见沈意如将她用嫁妆贴补将军府的事拿出来说,脸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了,
“我将掌家权交到你手上,是因为信任你。
将军府的开销大,本就要精打细算。
再说了,你也是自愿拿嫁妆出来贴补的。
我这个做婆母的和你祖母都未曾逼过你一丝一毫。
而且,两年来,你扪心自问。
我这个做婆母的,可曾有苛责过你一句?”
“我自愿贴补,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们也将我当一家人看。
既然是一家人,我多付出一些也无妨。
可现下看来,你们将一个外室看得都比我这个正妻重。
既如此,那我当然要明算账了。”
沈意如有条有理地说着,
“婆母,你还是看看账本吧。
每一笔我用嫁妆贴补出去的钱财和东西,上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我就不收利钱了。
婆母按照账本将银钱和东西如数奉还便可。
否则,不出三日,整个京城应该都会传遍,李将军府用儿媳嫁妆撑门面的流言。”
谢氏一听,大感不妙,也不敢再反驳。
她深知,这样的丑事若传到了长公主耳里,一定会影响他们将军府在长公主眼中的形象。
到时候就算静悠和长公主认亲了。
长公主应该也会心有芥蒂。
思及此,谢氏只好乖乖伸手接过账本,开始翻看。
她越看越心惊,最后拿着账本的手都有些微微抖。
最后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,
“才两年时间,你怎得就贴补了这么多银钱进将军府了?
这账该不会是记错了吧?”
对谢氏的质疑,沈意如也不恼,只缓声开口,
“我刚嫁入将军府的第一个月。
祖母便说,府里的庭院,年久失修需要修葺。
可府上中馈,只剩下几百两银子,根本不够开销。
我二话不说,从我的嫁妆中拿出三千两,将院子翻修一新。
之后,婆母您又觉得府上的家具也陈旧了,需要换新的才够气派。
儿媳也毫不犹豫地拿出五千两,给将军府上下都换了新的家具。
新换的家具,比将军府之前的可是上了好几个档次。”
“就单是这两笔开销,便已经从我嫁妆中支出去了八千两银子。
还有账本上记的每一笔支出,我也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。
婆母对哪一笔有疑问都可以直接提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