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圣人。”
如温若初预料的那样,女皇举杯庆祝两国重修旧好,解除沈惊澜质子身份之后,沈飞白举着酒杯。
“如今大虞和雍国重修旧好,实属不易,本王九弟从小深受父兄宠爱,八岁派遣大虞为质,我等甚是想念,如今看来……”
沈惊澜在雍国老皇帝十三个儿子中排行第九,沈飞白回头瞅了一眼沈惊澜,父皇都不愿意瞧见他,他倒好,眼瞅父皇不行了,还想回去分一块地当个闲散王爷?简直就是做梦!
沈飞白继续当着众人面侃侃而谈。
“……大虞把本王的这位九弟照顾得很好,为表诚心,本王提议继续让九弟留在大虞。”
众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,不明真相,更不知道雍国宫闱秘辛,低声议论,这位雍国六皇子来大虞当天就把沈惊澜接到身边叙旧,当真是兄弟情深。
能把自己亲兄弟留在大虞,足见其对大虞信任之心,将来若是这位六皇子做雍国的皇帝,大虞和雍国百年之将无战事。
温若初是个急性子,原本她参加专门为雍国使团准备的宴席,只想安心当个树叶,过后和沈惊澜好好道别。
听这个沈飞白在这瞎逼逼,蛊惑人心,实在听不下去了。
温若初哈哈笑了两声,朗声开口道。
“雍国既然已经和大虞重修旧好,还订立了契约,六殿下执意留下质子……”
恰到好处地停顿一下,别有深意轻笑一声,“难不成是假意求和,有毁约之心不成?”
话音落,众人面色都变了,看向沈飞白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敌意。
温若初继续说道:“再者,沈世子既然如此得雍国皇室宠爱,为何近几年时常挑衅我大虞边境,乃至派细作把手伸到安王殿下身上?就不顾念骨肉亲情,兄弟情谊了……”
沈惊澜坐在角落里,抬头看着温若初,眸色幽深,在这一瞬间,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,那个不甘命运摆弄、敢于挺身而出的自己。
沈飞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刀子一眼的眼神看着温若初,眼瞅形势不利,怕是会坏事,回去没法交代,赶紧打断。
“若初郡主!”
沈飞白强压下心头怒火,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,“本王一心为两国和平,才提议让九弟留于大虞,增进两国情谊,郡主恶意揣测本王,实在令本王寒心。”
温若初起身对沈飞白福了福身,“小女子才疏学浅口无遮拦,六殿下莫见怪,若初给您赔不是,只是君子论迹不论心,若真心求和,又怎么能把两国和平寄托在一个质子身上呢,您说是吧?”
如此算是给足了沈飞白颜面,沈飞白笑意不大眼底。
“郡主说的是,既如此,本王可要把九弟带回去了。”
女皇举杯,“如此甚好,这杯酒祝大虞和雍国共享和平。”
一杯开场酒下肚,宴席正式开始。
沈飞白回头瞅了一眼沈惊澜,又抬头瞅了一眼温若初,眼底凶光闪现。
他来之前派人打听过,沈惊澜是温若初养在府里的面首,沈惊澜和他那个死娘一样,是个头脑简单又性子软弱的痴情种。
温若初若是出点什么事,沈惊澜必会主动留下,那……可就不关国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