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若初整理完王首青遗物,又把温承德和白姨娘的东西归拢回原位置。
沈惊澜没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,知道沈惊澜不讨厌她,这已经足够了,她和沈惊澜之间隔着鸿沟天堑,怎敢求天长地久。
今朝有酒今朝醉,不给自己找麻烦,才是她的行事准则。
有沈惊澜的宽慰,温若初心里却是好受一点,有人愿意和她站在一处,像家人一样。
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。
只是可惜眼下家里出了事,暂时没心情花前月下,想着等过段日子温承德和白姨娘的丧事处理完了,在补给沈惊澜。
回灵堂和温乐生商量守灵,温乐生极力要求守晚上,不用温若初。
府里有几个下人张罗要走,“郡主,赶上侯爷和白姨娘的事,我们都知道府里最近挺忙的,正需要人手的时候,不是我们几个不愿意留下,实在是家里临时有事。”
为首的是一个在博阳侯府干了十几年的嬷嬷,好像还是温承德的远房亲戚。
博阳侯府人丁稀薄,温承德一走,整个侯府看起来就没什么指望了,人往高处走。
心不在这,留也留不住。
温若初没说什么,让秋菊直接给他们结账走人。
走了一波人,偌大侯府显得更冷清了。
眼瞅快三更了,温若初替温乐生,让温乐生去简单吃点东西垫垫肚子。
“温若初!”一道满是怒意的尖厉声音传来。
温若初回头看去,来人身形娇小羸弱,穿着娇粉衣裳,身后还披着大红披风。
温清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这个时辰才回来,当初凌玄澈舅舅萧石死的时候,去得比谁腿都勤快。
温清柔整个下午都在凌府,等晚上回雀儿街巷院子的时候,才知道爹娘触犯了欺君之罪,被圣人处死了。
不顾下人阻拦瞪着眼睛,疯了一样朝温若初扑了过来,张牙舞爪地像是要吃人。
“是不是你?是不是你捅到圣人面前的?爹娘遭此横祸,是不是你?”
沈惊澜要起身去拦,温若初比他先起身,告诉沈惊澜她能处理,让沈惊澜先回去了。
抬手甩了温清柔一个耳光。
“爹还躺在那,白姨娘也躺在那,瞧瞧你这副德行,你回来是干嘛的?”
温清柔脸被打偏,噼里啪啦地掉眼泪,恶狠狠瞪着温若初。
“这下你满意了,这个家是你的了。”
温若初:“……”
家里出了事,温若初没那个心思和温清柔吵架,让丫鬟去拿丧服孝衣。
但温清柔好像不是回来看温承德和白姨娘的,厉声质问。
“你杀了我爹娘,你怎么那么狠的心,你们母女抢走人家的丈夫,父亲不算,非要将人赶尽杀绝才痛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