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她的这番真话,听在旁人耳朵里就成了战书,温清柔更是脸色煞白。
气氛倏然紧张起来,都不说话了,短暂沉默过后,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引到花上,那种微妙的诡异气氛才消散。
沈惊澜对温若初行了一个礼,“郡主见谅,谨之不善交际,想单独走走。”
“去吧。”
正在和几位老臣侃侃而谈的凌玄澈见沈惊澜落了单,隔着一条花带,递给温清柔一眼眼色,悄悄跟上沈惊澜。
温清柔随手掐下一朵白菊花,挡住温若初视线。
“姐姐,切勿听安如妹妹片面之言,上京城谁不知姐姐和瑞王殿下情投意合,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妹妹真心祝福姐姐和瑞王能白头偕老,这朵花送给姐姐。”
不是真心的话,说得也漂亮,温清柔若是老实本分也就算了,偏偏来惹她,既然这样,就别怪她温若初不客气了。
温若初接过菊花,“这白菊纯洁无瑕,泡茶也好,和妹妹很是气质相应。”白菊花直接插到温清柔鬓边发髻。
谁家好人戴白菊花,温清柔抬手就要拔下来。
温若初按住温清柔的双手,“大伙瞧瞧,这菊花衬我妹妹吗?”
温若初自小在女皇身边长大,受尽荣宠,她这么一问,众人纷纷附和。
“好看好看,博阳侯府家的二小姐果然人如白菊,清新淡雅,美哉妙哉。”
王安如更是折了好几朵白菊花插在温清柔头上。
温清柔脸色难看拖了半天,由着白菊花插满了头,咬牙忍着,拉温若初扯东扯西地聊个没完。
温若初拍了拍手,掐算时辰,沈惊澜那边应该正热闹,得赶紧过去。
把温清柔交给王安如,转身就走。
此时沈惊澜绕过回廊,专挑人少的地方走,身后“尾巴”紧紧跟着他,四下无人,停下脚步,回头。
“瑞王殿下跟了我一路,有事?”
凌玄澈面色不善,警告道,“你不过是敌国质子,认清自己身份,别仗着若初给你点脸面,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,我警告你,离若初远点。”
沈惊澜有理有据,说话慢声慢语,“恐怕要让瑞王殿下失望了,圣人将我赏赐给郡主,我若离郡主远去,岂不是抗旨不遵。”
瞅了一眼凌玄澈继续道:“瑞王殿下既然心系旁人,又何必霸着郡主十几年的情分不放?”
凌玄澈脸色一变,四下看了看,“你别胡说八道,你若敢在若初面前搬弄是非,你死定了。”
沈惊澜面上恭顺,“殿下想要我这条命,得先跟郡主商量,这之前我说什么做什么,殿下怕是无权过问。”
凌玄澈咬牙切齿,抓住沈惊澜的衣襟,拳头落下的瞬间,理智尚存,这里是王丞相后花园,朝中不少大人们都在,在这里动手,于他无益。
凌玄澈的随从李聪紧了紧拳头,“殿下,粗活交给属下。”
“交给你个屁,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!”
凌玄澈呸了一口,这个沈惊澜看着一副殃殃的短命相,说话真他妈气人。
手指戳了戳沈惊澜胸口,一字一顿道,“最后警告你一次,离若初远点。”
沈惊澜墨黑的眸子幽深如寒潭,身上骇人气息丝丝缕缕地往外冒。
“我若是不呢?”